【辩论队专访】新国辩十周年专访:澳门科技大学——与新国辩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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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记者:李玥桐

采访嘉宾:

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领队:杨笑杨

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杨亚晨、肖博文、梁汶灏、邱奕霖、赵怡萍、林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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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在领队杨笑杨、教练李玉溪及杨亚晨、肖博文等多位主力队员的共同带领下,在近两年的华语辩坛获得多项佳绩。


去年在“星耀大湾”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击败复旦大学、华南理工大学等强队斩获冠军。此前还在世界华语辩论锦标赛澳门高等院校学生辩论比赛天伦杯全国政法院校辩论赛等多项赛事中呈现了精彩表现,并取得优异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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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十届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即新国辩)的舞台上,澳门科技大学仅派出杨亚晨、肖博文、梁汶灏和邱奕霖四位研究生辩手出战。


在新国辩F组小组赛中,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就“面对精神内耗,我们更需要接纳自己/鞭策自己”这一辩题,与香港大学、清华大学展开了精彩的辩论。


凭借着大家的默契配合,顺利斩获两场比赛的胜利成功出线。虽在后续的复赛阶段中不敌中山大学遭到淘汰,但澳科大四位研究生辩手都付出了全部的努力,为自己可能在澳科大辩论队所战的最后一场大赛画下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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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十年新国辩特别专访系列,华语辩论网邀请到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领队杨笑杨、两位队长及四位参赛队员一起分享大家在本届新国辩的经历以及对辩论的思考。


接下来就跟随着小华语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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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华语辩论网组委会主席李玥桐,非常感谢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愿意接受本次华语辩论网新国辩十周年特别专访。


在这个系列中,我们采访了新国辩的赛事主办方、参赛队伍,志愿者和一些不同身份的观众,大家对于本届新国辩都有着非常丰富的体验与感受。


本次采访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也相信大家的分享能够使很多辩论同好们有所感触与收获。


首先想向杨教练请教一下队伍的基本情况,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的规模是怎样的呢?



杨笑杨

大家好,在采访开始前我想先声明一下,因为本次比赛我是作为领队带着整个队伍去参赛,所以我对于这次比赛的管理更多是在后勤方面的。


后面涉及到队伍备赛的相关问题,我觉得参赛的队员们会更有心得,也特别希望能给到参赛队员更多表达自己心声的机会。


我简单介绍一下澳科大辩论队的基本构成情况。我们目前本科生每一届大概有10位同学,四个年级就有40位左右的本科生队员。研究生每一届有3位在役队员,一共6位,所以整个队伍一共有45人左右。


这次恰逢新国辩十周年,也是在三年疫情之后首个重新恢复全程线下实体办赛的大赛,所以我们队伍对此非常重视。在出赛队员的设计上,我们选择了4位年级最高,经验最丰富的队员来代表学校参加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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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参赛队伍的构成中,今年我们是选择了4位研究生辩手。如果明年澳门科技大学再次参加新国辩,我们在人员的选择上会有类似的考虑吗,还是会尝试安排一些本科生辩手来锻炼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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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笑杨

首先感谢主持人提前帮新国辩组委会给我们发了下一年的邀请(笑),谢谢。


因为每一年的情况都不一样,如果下一年再收到邀请,我们的排兵也会按照我们当时对于比赛的认识进行设计与调整,还是视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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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并不能代表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组委会,但也十分希望澳门科技大学能够继续站上新国辩的舞台,在这个无数辩手梦想中的最高殿堂为大家呈现出越来越多精彩的比赛。

本届新国辩作为疫情管控放开后的第一场大赛,虽然令无数辩论同好们都十分激动,但也因为许多疫情的不确定因素会给大家的备赛带来一定的困扰,据我们了解有很多队伍都因此受到了影响。当然不同的队伍对于赛事备赛的规划与节奏也各不相同,想请问一下大家在备赛本届新国辩的过程是怎样的呢?对于备赛时间、人员组织与模辩等安排,大家的规划又是怎样的呢?



肖博文

我们其实是投入了非常多精力在赛事的筹备上,基本从拿到辩题的那天开始,就开始做了一些初步的安排和准备。


当然,这期间确实有一些小风波,或者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情况发生。因为参赛队员只有4个人,我们就想四个人可以到同一个地方去同吃同住,这样备赛也会比较方便,也能准备得充分一些。


但没想到大家第一天凑到一起的时候,就陆陆续续地全阳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准备的计划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确实也不算是一个准备很充分的情况,但我们已经尽了我们最大的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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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备赛的过程中,对每场比赛会准备多少场模辩呢?



肖博文

我们有排模辩表,在初赛阶段正、反方应该都是7到8场,复赛阶段应该是4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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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博文学长的分享中确实感受到了大家对于本届新国辩秉持的积极态度和备赛时的艰辛。


在如此繁重的备赛情况下,可能中途还会伴随着身体状态不佳或者学业和工作很多方面的影响。


想请问大家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坚持来到这届新国辩的舞台上呢?大家在得知今年能够参加新国辩这个消息时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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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奕霖

对我来说,这一次来到新国辩的过程有一点波折。因为我本身是在读研二,课业和未来发展也是我会比较考虑的东西。但在我收到消息和教练沟通的时候,他有一句话特别打动我:“打了这么多年辩论,在澳科也打了这么多比赛,总有一个地方要画上一个句号。”


如果这个句号是十周年的新国辩舞台,我觉得这个句号是能够打动我的,所以我还是选择了来打新国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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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汶灏

我的心情既兴奋又忐忑。这是我第一次打新国辩,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在这样一个线下的大舞台上,对我来说需要有比较多的准备。我会稍微有一点紧张,想要全力以赴去准备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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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文

对于我来说稍微会好一点,因为我去年已经打过新国辩(笑),但我确实额外有一个小的感受。


我来澳科的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想有机会可以和亚晨一起组队打个比赛,但阴差阳错,我们两也没怎么打过比赛。这一次不好说是不是亚晨的最后一届新国辩,但应该是我的最后一届了。我觉得能画上这样一个节点,能和亚晨一起打完这最后一个比赛,对我来说我就觉得要全力以赴。我对得起舞台,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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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亚晨

我就更还好了。邱哥跟汶灏说是第一次打新国辩,博文去年打过了,而我去年打过了,前年也打过。博文说想跟我打比赛,但我对跟我自己打比赛这件事也没什么执念(笑)。


我其实在队伍中确定要打新国辩这件事情是比较早的,因为最早在讨论给不给邀请的时候,就已经问过我的参赛意愿了。


当时考虑这个问题时很纠结,一个原因是我现在已经在上班了,事情比较多。包括像刚才说到的线下聚在一起备赛也是去我家那边,在我工作的地点附近,我白天上班,晚上再跟他们一起备赛,整个过程是很辛苦的。


我个人很纠结的点是在于我会在想对于自己的生活来说,辩论还是不是有必要成为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或许我可以适当减轻它的比重。


再加上我也一年没打比赛了,最后再三权衡之下,可能还是一个有点烂俗的理由,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自己研究生的辩论生涯稍微画一个句号,争取在这一届新国辩拿到自己满意的成绩。最后的结果谈不上满意,也谈不上不满意,卡在了一个很居中的8强,我觉得还行,是一个合理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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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经是研二甚至是应届毕业的同学了,在分享自己的想法中也基本都有提到本次来参加新国辩是希望能够给自己的辩论生涯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所以都选择认真奔赴新国辩这场盛大的辩圈宴会。


在刚才的分享中我们也了解到大家参加新国辩的经历各不相同,有第一次参加的,也有此前参加过的。


我们想请问大家第一次或再一次真正站上新国辩的线下舞台上是什么感觉呢?特别在因为这几年疫情没有大型赛事线下办赛的这个阶段过去后,再一次回到线下舞台,坐在台上,看着台下的评委与观众们,大家有没有一些和之前参赛不一样的感受呢?



邱奕霖

我觉得站上舞台时的感受,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之前我们会觉得会场舞台很大,很多人站上舞台被大家注视,而且毕竟是这三年第一次线下赛事,会有一点紧张。


但是站上去的时候,或者是当场上主席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在你专注于这件事情之后,好像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你的精力在比赛上面,你会去想比赛里面的事情,这就反而还好。对我来说,站上去的时候跟我想象的其实差得蛮远的,完全没有那种紧张的感觉,剩下的只有兴奋。


梁汶灏

我其实一开始去想象线下比赛,对我来说是一种有压力和紧张的感受,因为我是一个在线下打比赛很容易紧张的人。但反而这次站到舞台上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紧张。可始终是第一次站上新国辩的舞台,还是会有一些不适。在小组赛的两场比赛中,我感觉我自己的状态和发挥没有平时好,反而是第三场感觉自己发挥得好了一些,所以这场比赛输掉也是有一些地狱笑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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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文

我其实还挺紧张,但我觉得我的紧张不来自于场地。第一天去到会场的时候,尤其是看了陈主席的表现之后,当时确实觉得压力还挺大的。但回过头来看自己在上场的时候,感觉没有那么明显的会场或者观众给我带来的压力。我自己有一些个人的压力来自于辩位,当然大家的位置都很重要,但我觉得在这届新国辩里三辩的位置好像会显得格外突出,而且很容易对上对方的主力。所以在这个时候就是给了自己更多无形的压力,这些无形的压力确实也影响到了我。


如果有机会,希望我能再放缓心态,能够表现得再好一点。我还是希望有机会可以打赢一次陈彧谦,每次跟他打都没有打赢。


杨亚晨

我打什么比赛都会很有压力,没办法,我是一个压力罐。打很厉害的对手,我会担心自己的发挥不好,打水平上纸面实力可能不如我们的对手,我会担心会不会中途翻车。打大赛,我会担心自己的表现在大赛上配不上,打小比赛,我会担心自己打小比赛都不能打出很好的表现。我没有打什么比赛是不紧张的,所以我对于队友的要求和对于自己的要求都很苛刻。因为我担心打得不好,我担心会输,我又怕输,又想赢,又害怕表现不够精彩。反正害怕的事情很多,所以我一直都压力很大。


也得说,我确实给我的队友们带来了很多负向压力。因为对他们而言,有些时候打个模辩没有必要有那么大的压力,但我确实会把这些东西转嫁给队友,让大家跟我一起把自己困到很紧绷的状态。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是我打比赛确实没有办法放下压力,这跟新国辩没有直接的关系,我打什么比赛都是这样。精神内耗是一定要内耗的,不内耗是活不下去的。


至于这届新国辩,我觉得倒还好,反而可能是我参加三届中压力最小的一届。


第一届的时候,因为我是第一次打,虽然身边有楠楠那么厉害的队友,但是因为第一次的紧张,包括那个时候还没有像现在一样,大家大多觉得三辩是唯一核心,对于四辩还是看得很重要的,所以那个时候对自己位置有很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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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年的时候,是刚离开李楠的一年。那个时候单独带队,再加上打新国辩的都是本科生,只有我一个研究生,压力自然很大。我当时打的也是三辩的位置,感觉扛起终端的攻防压力,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不是一个习惯的事情。我更习惯也更擅长的事情还是在自由辩的时候做爆破,在结辩的时候收束战场、深化价值。所以那年做了一个自己不擅长,但是又感觉在那支队伍里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今年我觉得还好,大家也都尽自己所能了。一方面是今年的整体年级相比去年更高,博文、汶灏、邱哥都是研二的同学了,他们能很大程度地分担我的一些压力。另一方面是在于我的心态可能也发生了变化。最后一届我对自己有期许,但是没有把期许放得这么高,因为我不知道该给自己定位一个怎么样的期待。


最后之所以没有去打三辩也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感觉博文、汶灏和邱哥都不是很会结辩,所以就没有为难他们,把他们扔到结辩的位置上。让他们喜欢打二、打三的都去打自己习惯的位置。另一个方面还是觉得自己在四辩位置上,或许才能讲出一些真正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才能够把比赛的表现给留下来。我觉得自己完成了一半的目标吧,对我个人而言,我觉得今年有一些比赛我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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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家很多人当前辩论阶段的收官之赛,在这届新国辩中只打到8强大家会觉得遗憾吗?


大家也可以分享一些在本届新国辩的比赛中或者在赛事举办和大家的相处过程中,有没有让你们感到收获和遗憾的地方呢?



杨亚晨

我觉得最大的遗憾就是我没有跟上半区的辩手们交过手,我还挺想跟他们交手的。像陈凌岳、王宸宇学长,包括南大的军长,都是很值得尊敬的前辈,我非常想跟他们有一次对话的机会。


我总在想有一天是不是等我成熟了,等我成长了,我也可以在一个顶级的辩坛上,去跟这些人做出下面的对话和交锋。不一定要赢,胜负对我来说没有那么重要,但是我很想跟他们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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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复赛跟彧谦做了对手,他是我的好朋友,我觉得比赛也挺痛快的,但可能还是会觉得有遗憾。总觉得打的比赛场次太少了,才打了3场。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没有能够尽兴,总感觉差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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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大的收获我其实觉得还蛮简单。能跟邱哥、博文、汶灏有这么一段时间的共同备赛、深入交流,大家同吃同住,一起去认真地对待每一场比赛,我觉得这件事情本身就蛮珍贵的。我不知道很多人打辩论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可能是为了冠军,可能是为了全程最佳的荣誉,但对我来说,辩论有一个蛮重要的意义是这些人。因为每个时刻站在你身边的人就是这些,等到下一个瞬间的时候,就不会是这些人了。


这个事情我太有感悟了,因为我从本科打辩论开始,那个时候我身边的队友就换了一批又一批。在我本科期间几乎四辩的位置上永远坐的都是我,但我身边坐过12、13、14、15级,再到和我同级的16级,再到后面17、18、19甚至是20级的学弟妹们,在我离开学校前的最后一年,跟他们有过短暂的并肩作战。这就是我当时一直坐在那里会有的感悟,好像有些回忆就只能够停留一瞬间、一秒钟,有些人只能陪你打一场无法被留下的比赛。它不会有视频、不会有录音,也不会有聚光灯和那么大的舞台,回忆只能留存在口口相传的“想当年”当中。


想当年,我们曾经一起打过比赛,我们备赛做了些什么事,我们可能在深夜的觥筹交错里,用一杯杯酒来化解自己心中的一些愁思和对往昔的回忆。但好在新国辩的舞台,给我们留住了一些印象和回忆。至少对于我而言,跟大家一起打完新国辩,留下这一段影像,是不会让我后悔的。多年之后,我们可以对着当年视频里自己还未老去的容颜,还算年轻的相貌说:“诶,我们曾经一起做到过这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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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很伟大吗?没有,也没有做到什么很高的成就。但是我们也很不俗,已经是世界8强了,对吧?我们总可以高兴地告诉自己,我们曾经在那里一起用我们的汗水去缔造成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至于这个故事好与不好,坏与不坏,交给其他人去评说。但作为我们自己来说,这就是青春的故事。


如果要说有没有什么期许,我期许以后有机会大家还能在辩论场上相遇。不一定要是队友,有可能是对手,也有可能我在场下当观众,大家在上面打比赛。但我觉得,anyway,如果我们还能在这件事情当中寻找到彼此之间的一点连接和羁绊,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觉得开心还是蛮重要的,有时候我们好像总是为了一些很虚无的东西,比如,一些争执、一些论点或一些可能性存在的机会,而导致我们失去了很多。失去的这些东西可能就是我们对于当时那一刻我们每个人的手掌叠在一起的温度的感知,其实这可能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赛前大家都说想跟我一起打比赛,我相信大家的话,我也非常感动。但我其实也不好意思承认,我也挺想跟大家一起打比赛。能够跟大家成为队友,也是我自己的幸运。当然大家打的都很好,但我觉得这可能和辩论打得好没有那么大的关系,只是因为我们都是好朋友、好队友,我们都同样在这样一个氛围和组织当中,喜欢着一个名为“辩论”的活动,期待着一个名为“夺冠”的高峰。


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往上走,这就是朋友和辩友之间奇妙的连接和羁绊,也是一种非常可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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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文

输比赛总归都会有遗憾。我跟汶灏、亚晨也都有讲,现在感觉拿到8强不知足,觉得走到4强就好了。但真的走到4强了,估计就觉得只要进决赛就好,进了决赛后可能就又觉得夺冠了就好。


关于我的收获和感受,刚才亚晨有讲到一些,我就不再重复了,稍微在亚晨的内容上再分享一个我自己的小的感受吧。到了新国辩会场后,确实遇到了很多可能是来现场观赛的观众,可能是来参加营队的学员,又或者是其他学校的参赛的辩手同学们。在那个过程中能感受到有很多你过去没看到过的,你不认识的人,他们在一些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角落默默地支持着你。


这次组委会负责接待我们的志愿者在我们淘汰那天写了一封很长的信来表达对我们的喜欢和感谢,我们都觉得有一点受之有愧。所以说到额外的收获,我确实是通过这次比赛,可能因为它是以线下形式举办的,也可能是因为三年疫情的影响,让过去很多我们看不到的善意和理解,在这个地方重新能够被看到。包括他们对我们的喜欢,对大家的善意,以及对我们这支队伍的热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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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汶灏

对我来说,我其实觉得和亚晨说的差不多。对我来说最大的收获就是能够跟博文、亚晨和邱哥一起打比赛,这个经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非常有意义。我感觉他们都是对辩论非常非常纯粹的人,能跟他们一起打比赛,这种体验真是太好了。


就遗憾来说,我觉得第一个是我们队伍止步在8强,我没能跟他们多打几场比赛。其实我也一直跟博文和亚晨说,我们要是能进4强就好了。但确实跟博文说的一样,如果我们进了4强,就可能想再挺进决赛什么的。第二个遗憾是我感觉自己还不够厉害,还没能分担起队伍更多的压力吧,这是我的另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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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奕霖

我也简单说一个遗憾和收获这两个部分。


在遗憾的部分,因为在这个比赛中,我的队友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我倒没有在比赛上面有那么大的压力。不会像之前世锦赛8强的时候,因为自己那一轮质询打得一直不好而后悔几个月,想着如果能打得再好一点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也没有说像今年华夏杯和世界杯最后失利导致没有出线的时候,会出现比较自责的心态。可能这一次新国辩因为有了这么好的后盾,包括亚晨、博文和汶灏帮我分担,我不会在比赛上面有那么大的压力,这次比赛整体上来说算是开心的。遗憾的就只是没有跟他们走得更远,或者多打几场比赛。


从收获上来看,我当时在犹豫要不要最后来参加这次的新国辩,我的朋友和我说了这样一段话。他说:“打不打比赛这件事情,个人的荣誉、个人的执念、喜欢的队友和备赛的快乐,或许你参加比赛有助于实现这四个里面其中的一个,就参加吧。”我想了很久,那至于最后的答案是什么呢?既然我来了,那就已经说明了我对这4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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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分享。从大家的分享中,我能强烈地感受到大家对于比赛的热情和对于队友真挚的感情。


我自己在前往本届新国辩线下观赛的过程中,也能够感受到现场非常浓厚的辩论氛围。对于很多的辩论同好们来说,与其说这是一场刀光剑影的比赛,更像是一场大家久别重逢的老友聚会。


相信大家也都会觉得,作为一名辩论爱好者,无论是以评委、辩手、志愿者或观众等各种身份,能够参与到新国辩十周年之际的线下会场中,是一件特别幸运的事情。


在新国辩赛程期间,华语辩论网也就赛事创办与辩论发展方向等多项内容采访了新国辩主办方邵帅先生。在采访过程中我们有聊到,在如今的华语辩坛中,从辩论赛的角度来讲存在着一种僧多粥少的情况,现有的辩手规模其实很大,但每一位辩手能够打的比较有质量的比赛其实比较少。


想问一下两位队长,在我们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内部会有类似这样的问题吗?



赵怡萍

我觉得在我们队伍里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之前杨领队也说了,我们每一届的人数其实是比较均衡的,是一个梯队的增长式,总会有大三、大四的同学已经长大了,他们可以出去打比赛了,此时大一、大二的同学们还可以在一些澳门周边的地区赛中不断成长。


所以不会出现某一个比赛出现,大家争破头都想要去打比赛。对于一个辩手来说,一定要清醒而自知,知道什么样的比赛是适合目前的自己,知道自己能从这个比赛里学到什么,这样才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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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辩论赛方面,因为近年来疫情的原因,兴起了大量的网辩赛事。除了华语辩坛目前新国辩、华辩、世界杯这三大赛事和较为正式的校、院内线下赛之外,请问我们澳科大辩论队对于参加不同的网辩抱持着怎样的态度呢?



林樾

在网辩赛事这方面,我们的队伍会进行一些筛选,教练和顾问会评估,相对来说可能有的网辩会比较适合某一个阶段的队员们,我们也会主动去参加。但对于我们科大的队员来说,还是更倾向于传统的线下赛事,网辩赛事的数量还是会少于传统线下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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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科大辩论队自身会会举办一些以校园或院系为单位的内部比赛吗?



林樾

我们会在队内安排新生训练赛,或者组织一些帮助不同阶段队员们进步、成长的相关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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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两位队长。我们在做新国辩系列采访的时候向不同的队伍都询问了一个关于辩论、辩论赛、辩论队三者排序的问题。有的人认为辩论大于辩论队大于辩论赛,请问在大家心中对于这三者会有一种怎样的排序呢?



杨笑杨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我说它是好问题的意思是,你会发现辩手在区分细节上是非常仔细的。你看这三个词,“辩论”、“辩论队”和“辩论赛”,如果是辩论圈外的人听起来会觉得这不是一回事吗?你们竟然能做个排序,太神奇了。


其实在我们队员刚刚的发言里,把这三个的排序也讲得比较清楚了。


首先,辩论它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事情,我们需要对辩论进行一些思想的碰撞,去找到锻炼自己的部分。像你们这次采访中问到的很多问题,其实都是和辩论相关的。比如你们问到的收获跟遗憾,看似它是辩论赛的部分,看似它是准备比赛的部分。


但其实它都是辩论的部分。因为这里面蕴藏的辩论游戏,或者是辩论这项活动,它预设的基本的规则给大家带来的这种思考。


辩论预设的规则一定要有正反方,一定在场上要说不一样的话,如果双方说的都一样,那就是演讲了。所以其实辩论是能让它有这种对抗的规则,会让我们在生活当中有一些不能够释放的对抗的部分,能够在辩论这项活动当中得到一些反馈。所以我觉得年轻人热爱辩论,这个是非常容易理解的,也是辩论排在第一位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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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当然是辩论队。


从竞技的角度来看,队伍其实是一个竞技的团队,但是从生活的角度出发,大家在准备比赛的时候一定是朝夕相处的。


甚至像科大辩论队,大家不仅仅是准备比赛时朝夕相处,甚至可能是大学四年唯一的一个朝夕相处的团队。因为科大学生的专业会随着每一个年级的流动,班级也会流动,对于很多队员而言,一个唯一不变的、固定的班级就是辩论队。


其实我觉得可能很多的学校都是这样的,辩论队是一个固定地维系着大家生活圈子的一个团体,所以在辩论队的收获可能更多的是生活上的,或者是精神上的。


第三,有了辩论、有了辩论队,必然要展示出我们在辩论上的投入和我们通过辩论队所凝结起来的团队精神,而它最好的出口当然是在辩论比赛中。


所以我觉得这个排序我自己也是认可的。当然不同的人肯定会有不同的排序,但不论排序的结果怎样,我觉得还是主要体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你会发现辩手真的对生活当中的细节区分得很仔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排序。


第二件事情是,无论哪一种排序,都是说明我们在辩论队和在辩论赛当中有正向的收获,所以才会产生排序。如果都是负向的,其实不需要排序,只要一句我讨厌辩论就可以了。


所以只有你热爱它,只有你有收获,你才会对它有正向的排序。我觉得这个也是很多辩手现在能够投入到各个大赛,或者是在这一次新国辩中大家共襄盛举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


邱奕霖

我稍微补充一下我对于这个排序的想法,因为处于不同的阶段可能也会有不同的排序,所以可能和杨总刚才讲的有些不同。我觉得对于我来说,辩论队是大于辩论本身的。在我本科比较早期的时候,我会觉得辩论可能是大于辩论队的。但是越往后走,当我认识的人越多,在辩论圈中结识的队友越多,我就越会觉得一个好的辩论队在我心中是特别特别重要的。包括像本次新国辩,如果不是这几位队友,我可能也不会那么坚定地前来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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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序的本质在做选择的时候要根据排序决策,要我来做一个排序,如果打一场辩论赛,本身会让我损害掉对辩论队的感情,我会犹疑这个选择。


对我而言,从本科到现在,一些曾经陪我走过这条路的人有很多已经工作不再打比赛了。但我觉得在途中遇到的这些人,这种情感连续,越往后走,可能相比辩论本身对我来说更重要。


因为辩论在人生当中始终是要走下山巅的,无论你看过还是没看过。但是和这些人的连结,可能会持续一辈子。包括我现在最好的朋友的圈子,也是从辩论队里面延伸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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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会觉得澳科大辩论队在建设中更偏向一个军队,还是更像一个社团呢?


在之前其他学校的采访中能够明显感觉到不同队伍之间的风格差异。有的类似军队,秩序森严、井然有序地出去打比赛,非常有层次感;有的则更像是大家因为兴趣爱好聚集成一个社团,在一起玩耍。


大家觉得在自己心目中,队伍会更接近哪一个方向呢,以及更想把这支队伍往哪一个方向发展呢?



杨笑杨

在这个问题上,对于我们科大辩论队,我从两个方面去解释。


第一个方面是从我们学校辩论队的设置出发,或者是这个队伍它是怎么产生的。


可能和内地一些高校不太一样的地方是我们的队伍本身就是自上而下产生的。有的学校可能是一群热爱辩论的人凑在了一起,打了一些比赛,和学校说我们取得了一些成绩,然后经学校同意后自行组织成为了一个社团,或者一支队伍。澳门的辩论队都是自上而下的,从学校的角度会设置辩论队。它相当于从学校的角度去指派了一群学生参加活动,后来队伍再慢慢建设,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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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04年为了参加澳门地区官方一年一度的澳门高等院校学生辩论比赛而建队的。


所以从队伍的设置角度来讲,澳科大辩论队更像是一个军队,有着比较严格的队伍管理规定,也有很多队员们相应的权利与义务,包括我们领队和教练的权利义务等等。


其实澳科大每次出来打比赛,包括住宿和后勤部分,学校是非常大力支持的,是全部报销的。包括我们这次从各地来到上海的机票也是学校提前帮我们购买的,甚至都不是让我们先买再去申请报销。所以它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有着行政管理的相应要求。


但从我们整个队伍内部的角度来讲,我们更多的还是希望在训练课程之外的时间,让大家感觉到这是一个大家庭。


正如刚才所说,在科大同学们4年的课程中,它实际上是没有一个固定的班级的。同学们可能在不同的选修课、不同的科目中,接触不同专业的同学,整体是流动的状态。但是在辩论队的队友和训练是固定的,所以更容易形成一个相对固定的团队,能够让大家每周有两次训练的时间坐在一起,除了训练之外,也可以聊一聊彼此的生活和经历。


对我而言,我的感受就是我们出去比赛,在比赛的环节中,对比赛的态度上,当然是有军队化的要求。我们有统一的着装,统一的领带和校徽,还有固定的合影等等。


在这些方面也能够体现我们整个学校对于辩论的重视。另外,像刚才我们队员分享的一样,大家在实际参赛的过程中,其实并没有因此而感受到束缚,还是有非常多自由的空间。在大的行政管理的约束之下,我们会有自己队内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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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问题我想从两个角度来回答。我们在整支队伍行政管理跟秩序的要求上,是有一定的约束条件的,但我们在内部的生活当中还是比较宽容和谐的。


或者我们可以把它理解成行政管理的这些要求是一个底线要求,在它之上,大家还是可以像辩论人一样,去做辩论人热爱的事情,过辩论人喜欢的生活,参加辩论人认可的比赛。


林樾

杨领队刚才已经说得非常全面了,因为我们的名字叫做“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我们隶属于一个校队团体,所以在规章制度上相对来说是比较严格的。


当然,规章制度是规范到了我们所有队员的底线,包括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只要没触犯到这些问题,那我们团队在比赛和训练之余,也是一个非常人性化的队伍。


我们私下的关系都是非常好的,每年也都会有固定的外出活动,包括我们私下在一些大赛之后的聚餐等等。所以作为一个校队来讲,我觉得我们在官方层面上应该属于一种相对来说比较像军队的团体,但在此基础上大家其实相处得非常融洽和快乐。


赵怡萍

我可以分享一些我自己个人的感受。因为在科大的体制之下,我们是没有固定的班级的,所以我们在什么地方能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对我们大学生涯整个4年都很重要。如果你能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一口气遇到整个大学四年里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我觉得是非常值得回忆和非常让我感动的事情。


比如在最近一周的备赛期间,我们不仅要在一起打模辩、在一起准备辩题,可能我们上课、吃饭等等所有的事情都在一起,我觉得这也铸就了我们四年中的不一样的感情。它像是军队,也没有那么严苛,给我带来最大的感受就是所有的战士在战斗的时候,不仅要有流血牺牲的意识,彼此间信任的情感也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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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博文

我可能对这个问题没有太多实质的感受,我是一个比较社恐的人,所以我平时跟大家一起参加活动也不太多。非常感谢队伍对我的包容,我基本上做的工作就是排了我打什么比赛,就去努力打一打比赛。


所以对我来说在队伍里整体感受到的氛围,是一个更包容的队伍。我不用很努力、很费劲地去做社交,只要负责好自己该做的那些工作,该打的那些比赛,把这些东西做好就足够了。


梁汶灏

因为我本科是在华师,不在科大,我会感觉这里的建制和大陆内的辩论队或社团不太一样。


大陆内的很多辩论社团就真的比较偏向社团,它比较多的是对辩论有兴趣的人聚集在一起,行政体制也比较松散。


但是在科大,我个人感觉会有不同的层级,比方说学校、办公室,再到教练、队长和队员等等,这里一层层的关系是我从大陆辩论队较松散的行政体系过来科大后需要适应和体察的。这是我感觉它更像是军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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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非常感谢大家的分享。我自己本科也是在大陆内参加的辩论队,在研究生时去了英国,我能明显感觉到不同环境和地区的学校对于辩论队传承的意识,或者是方式有很大的差异。


本科更多的是从校内选拔成员,慢慢培养成熟后可以陆续参与到一些比赛中再锻炼,是一个比较自下而上的体系。而在英国更多的是吸引一批可能本科就在国内打比赛的同学,在研究生阶段再次代表学校参赛。


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中,英国很多的比赛都是研究生们的切磋,本科生上场的机会没有那么多,这也导致了在传承方面力不从心的情况。包括我们国内很多时候也会出现队伍传承方面青黄不接的情况。


想请问杨教练和两位队长,澳科大辩论队是如何看待辩论队的传承这件事呢?有没有队伍传承的方法或者故事可以和我们分享下呢?



杨笑杨

我先讲一下研究生打比赛这个事情,其实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现象。因为在辩论活动中,本身随着人阅历的增加,思维的深度和表达的层次、效率是一定会增加的。


所以其实到了更高的学历,有了更多元的经历时,自然而然会对参加辩论这项活动有所帮助,这是一个客观事实。


辩论比赛总归是有一些成绩的要求,或者大家会对于胜利有所追逐的时候,自然而然为了赢比赛,或者为了想要更好地取得场面效果,一定会有选择研究生,这也是现在辩论发展的趋势。在这种情况下,传承就需要大家一起做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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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为什么在科大这么多年一直以来梯队发展相对稳定呢?其实是因为澳门本身自己的比赛很多,每年都有几个官方赛事能够让本科生从中进行锻炼。


对于外面的大赛,大家可能会觉得澳门的竞争强度不是很大,但我必须要纠正一下,澳门地区赛竞争的队伍虽然不多,但竞争的强度一定是很大的。澳门的几支队伍都参加过国际大赛,而且有两支世界冠军的队伍。除了我们澳门科技大学,还有澳门大学,也都是在新国辩拿过冠军的队伍。所以我觉得地区的水平也决定了整体辩论队发展和传承的战略。就是要有很多的比赛,包括本地赛事和国际性赛事,更多的是希望让参与这项活动的人能够意识到我们参加的这项活动,除了自己的成长跟收获之外,还能够带给别人点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其实参加辩论活动的人都是这样,像在这次采访中提到的收获和遗憾,除了个人层面,一定也会有和队友之间相互的这部分,再把这个故事不断地一届一届地讲给下面的同学们听。一个辩论队参加的比赛足够多,大家在一块相处的时间足够长,自然就会有很多的故事。可能我们找一个团建的时候去讲故事,也能够吸引到很多的人。


所以从科大辩论队来讲,除了客观上队员能够参加比赛、本身在学校角度这是一个课程的设置、本科生能拿到学分、学校对参加活动有客观上的后勤支撑外,如果你问我传承的窍门是什么,我觉得更多的是讲故事。


这样的一支队伍想去传给下面的孩子们去听的故事很多,每个人都能从自己的角度讲很多的故事给学弟妹们。我们也会组织讲故事的时候,在每一年训练的最后一次课,专门就是一个故事会,每一个同学会把自己这一年的经历分享出来,高年级的同学也会给大家讲一些曾经辩论队发生的故事,我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方法。讲故事总要有素材,就比如像在新国辩这样顶级赛事中,大家也会有很多除了比赛之外的经历和回忆,这些其实也都是能够把辩论队的精神传递下去的非常重要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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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新国辩中也有一个让我觉得很感动和幸福的与传承相关的小事。


在新国辩当中,大家会听到澳科大有四句定场诗。有人问我是不是我给他们写的,我说我咋敢写这东西。


我特别感谢这次上场的四个队员,因为他们选择了澳门科技大学校歌当中的词作为定场诗,这让我特别感动。四位队员能够把校歌当中对于大家期待的这部分内容拿来做定场诗,也是让大家感受到了我们学校的态度,我觉得很幸福。


我想这可能既是一种传承,也是辩论、辩论队和辩论赛之间的一个很好的连结。


林樾

其实我们对于传承这个事情,更多是一种队内同学沟通交流、促进感情的方式。


因为我们每年入队的名额大概是十个人左右,当一批新成员入队时,大家都非常陌生。这个时候我们就会组织一些老带新的活动,比如大二的同学带着大一的同学组队去打一些我们设定赛制的,互相交流的比赛。


这样一方面大二的同学,甚至更高年级的同学和相对低年级的同学们能够更加熟悉,大一这部分新加入的同学们内部也可以迅速地熟悉起来,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种传承方式。


赵怡萍

我还想补充一点,其实在我们队里,传承是一个比较关键的名词。


在我们杨领队的微信朋友圈里,经常能看到他发“传承,整挺好”,会表扬一下我们队伍最近的传承进度搞得还不错。


从我的视角看,我觉得比较重要的事情是当你从大一的一个小朋友被学长姐带着去打比赛,到你年级高一点之后,你带着自己的小朋友们去打比赛,你看着他们在准备比赛的时候,有些地方做得好,有些地方做得不好,他们都会给你一个或正向、或负向的反馈过程。


这个过程就是体现传承的过程。这样你们的感情也会越来越深,你们也知道下一届的小朋友们或者你的学长姐们对你有怎样的印象,以及你成长的进度目前在哪里。


我觉得这很重要,因为这样大家可以交互、反馈,让我们在跨届之间也会有更多的联系,而不是可能每一届之间的同学们会比较熟,可能跨一届、跨两届之间大家就不太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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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非常感谢教练和两位队长的分享。


在今天的采访中有很多同学提到把新国辩当作自己当前辩论生涯的一个句号来参赛,在刚才我们说传承的过程中也有提到高年级的学长姐们会给大家分享一些自己的辩论经历。


所以想请问大家在这次参加完可能自己最后一届新国辩之后,包括在打了这么长时间的辩论后,和刚开始打辩论相对比,辩论在大家心中意味着什么呢?大家之后在为辩论投入的精力、实践或者付出上,会有什么变化吗?



肖博文

我不确定我跟大家的感受是否一样,但对我来说,打辩论一直是一个挺好玩,也挺有意思的事。我一直跟大家说,打比赛主要是开心,你觉得它好玩,你觉得它还有价值,那就打下去。


当然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寄希望于觉得辩论是一件很伟大的活动,甚至预期着能够让辩论变成一件被其他人所尊敬的活动之类的。


我很认可他们这种伟大的理想,也很崇尚和欣赏这种想法。但我得说,我自己个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一直都是觉得我自己只要打比赛还开心,它暂时在我人生的这个阶段中对我来说还是一件能够让我愉快的事情,我暂时打起来觉得比较有意思,就会打下去。我跟自己的学弟妹们有时也会讲,我希望大家打辩论不要有那么多的包袱,重点是要自己打得开心和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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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奕霖

其实我所说的画上一个句号,是教练和我说画上我在科大辩论校队的句号。我刚才也有说辩论队的排序是大于辩论本身的,所以队伍是比较重要的。


辩论对我来说,肯定是不会停在这里。包括我以后的职业,以及现在一些朋友也在律师协会中参与到辩论赛中,辩论在我身边都不会停歇。我是觉得在科大这支我打过那么久的队伍和这段故事中,值得我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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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目前研二这个阶段,不久后也会要面临毕业、实习等问题,您在毕业之后会打算和辩论说再见吗?



肖博文

应该也比较难,因为我毕业了之后会回到超级辩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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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作为在结束学业生涯后去到职业辩论公司中的一员,对于现在许多辩手所设想的在毕业后进入辩论公司发展或者成为全职辩手的这种想法怎么看,您会有什么建议吗?



肖博文

我是在大四下学期的时候已经在公司实习了,后来也是顺利转正开始工作了。我觉得这样的一份工作,它可能不像是外界大家看起来的好像很容易挣大钱的工作。可能相比起大家做自己专业的事情,或者做一些自己擅长的工作,平时薪水之类的待遇没有想象当中那么高,甚至可能会比你做本专业的工作还要更低。


我会愿意这么选择的原因其实我上面已经提到过,我觉得我做这样的工作或者接触这样的活动,我暂时都还是开心的,对我来说是可接受的。


而且实话实说,我的家里没有给过我太大的压力,家里一直都还挺支持我打辩论这件事,包括我在上学的时候去到超级辩手工作他们都是支持的。


所以我是觉得大家如果真的有预想将来做这样的一份工作,我希望大家考虑清楚,不要因此反而磨灭了对辩论的乐趣。本来辩论对你来说是一件相对愉快的事情,可是当它变成了你的职业,变成了工作之后,一定有一些你之前可能没有想象过,没有经历过的困难。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做好预期,不要让这个困难磨灭了你当初对于辩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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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辩论不断的发展中,有的人认为辩手将来可能会作为一种职业化的发展路径。请问杨教练您如何看待这种想法呢,职业辩手会在辩论行业发展的过程中成为其中众多职业的一环吗?



杨笑杨

我觉得这应该是所有辩论人努力的方向。


其实在辩论的圈子中确实会有辩手在毕业之后参与到教练的工作中,有这种稳定的工作输出状态,但确实很少。


其实不仅在科大,在澳门地区的大学都会有设置辩论的专门课程。比如我们大学会把辩论作为通识的必修课,这不仅是面对打辩论的同学,同样也是面向其他的同学,所以会需要相应的辩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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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以前也是辩手,也参加过各类辩论赛事,现在是在学校里主要从事辩论通史的教学工作。


从辩手到教练的转变,我觉得它需要一个社会整体的环境。当然整体环境的前提还是需要辩手做出很多努力,辩手在打辩论的时候需要输出更多能够更有共鸣的声音。


因为当辩手的发言它更多的是一些理想主义或者有时不太贴地气,就会显得不具有传播的效率。所以你会发现,如果是辩论圈外的人去看我们的辩论赛事和奇葩说,他是会有明显听感上的差异的。奇葩说好玩,辩论好像有一些晦涩,或者有一些较真。


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两件事能有一个很好的平衡点,把辩论比赛更多的部分接地气,把奇葩说的部分更多的理论化,也许受众的广度会更多。


当受众的广度增加,我们在社会上对于辩论的教育要求或者需求就会增加,自然而然会创造出更多的岗位给到辩手们,让他们的辩论生涯可以延续,也可以形成一个完整、闭合的工作链条,从学习到生活,最后再到工作,这么一个过程的转变。


但这条路确实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走。我觉得在今年第十届新国辩的时候已经有变化了,仔细看这一届新国辩,其实有点晚会的性质,也有很多慕名而来的粉丝们。我相信这条路往下走,可能会在5年、10年之内,当再有一个10年的时候,它也许会变得更清晰。


邱奕霖

我觉得这个问题和我会有一点关系,因为我是学法律的,就我们队来说,我的专业跟辩论相对来说是最相关的。


我以后的职业规划,包括现在实习也是在走律师这条路。这个专业在普通人听上去可能相对会跟辩论比较有关联性,特别是做庭审律师。


但是对我来讲,我目前所接触到的包括前辈的经验和我自己去实习接触到的情况,我觉得辩论在某些程度上对于庭审律师来说可能还有一点点反效果,你会过多的关注于逻辑的本身,但其实目前中国的法律环境是更偏重于内容本身的。所以某些情况下,有时候辩论的思路可能会局限你,让你在工作当中反而会受到一些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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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怎样,这部分经验只要你处理得当,对法学这份工作一定是有更大的助力,因为你在思维和逻辑上是有所提升的。


但要怎么样把它从一个学生辩论的思维转化到工作中,或者转化为未来职业发展的思维,我觉得这是法学的本科生在打辩论的阶段中应该要去思考的问题。


特别是在刚走进社会的时候,不要把那一套完全的带过来。这中间可以先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没有经过辩论训练的人,去看一下大家是怎样在实践中操作的,这样反过来更能够把自己的思维带入到实际环境中,更好地整合在你的实践经历中。这是我自己吃过的一点点小亏,所以想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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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的年级都比较高,可能在这一届新国辩之后能够再次以科大辩论队成员的身份参加的赛事也不多了。再加上目前疫情形式好转,相信也会有更多的比赛陆续重返线下,想请问作为辩论队内的前辈们,对于我们队伍以后的发展有没有一些期待和想要达成的目标呢?



杨笑杨

如果问我科大辩论队未来会怎么样?我希望这里的孩子们能够在这生活的开心,比赛顺利,结交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们。


赵怡萍

当我们在接任队长时,上一任队长也跟我们讲过很多内容,分享过他当队长时的经历和故事。现在结合我们自己切实走过的这一年多队长的生涯,我们会觉得当我们在为校队工作,当我们成为辩论队的一份子时,是很快乐的,我们当然也希望它能够越来越好。如果要定一个既定的方向并且为之努力的话,我只能说谁不希望多赢比赛呢?


林樾

我觉得科大辩论队对我来说有点像一张画布,它永远都在这里,只是我们每个人过来画下了不同的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不会像教练一样相对较长时间的留在队内,但我觉得当我们在队里的这段时间能让科大校队非常美好,也努力让以后非常美好,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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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的采访中我们聊到了很多关于辩论美好的一面,像是大家对辩论的热爱,队友之间的情谊等等。相信大家愿意留下,也是因为辩论和辩论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正向反馈。但辩论作为一项竞技活动,必然也多少存在着很残酷的方面。请问大家有没有经历过、感受到辩论比较残酷的这方面,又是如何对待的呢?



林樾

我分享一个我在大一时的小故事。那个时候我刚入队不久,教练让我们打一个1V1的新生赛。那个时候对辩论没有什么正规的认识,也认为不是非常正规的比赛,就试图想把比赛打得有意思一点。


当时有一位学长回来看了我们那场新生赛,说了一句让我永远记住的话:“你站在你的位置上说的话,对得起你辩手这个身份吗?”我觉得这也不能算残酷,算是我在刚接触辩论时印象比较深刻、对我影响很大,让我非常重视的事情。


肖博文

因为我自己本科学校没有辩论队,也算是我自己一个人成立了辩论队。当时一个人不能说是拉扯着辩论队长大的,但大概有过一些类似的经历。


我觉得残酷这件事是肯定的,所有的竞技运动一定都是有输有赢的,有的人强可以上场,有的人不强没办法上场。当然可能在科大确实相对的比赛机会会多一些,这样的问题不会那么多。但在我本科的辩论队,一个小学校的比赛机会就那么多,只有强者能上场,你不厉害就上不了。


我在这件事情的认知上也蛮简单,我觉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论是竞技运动也好,还是生活中很多小的问题和情况也好,总归就是有厉害的人比你更强,他就应该获得机会。如果本身没有实力却靠着所谓的关系或者其他方面的的手段去打比赛的人,我觉得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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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认知里,我确实觉得它很残酷,但至少有一个可以给大家努力的方向,你至少还可以努力再变强一点,再变强一点好像就离目标更近一点。


它虽然看起来很残酷,但我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辩论在我们生活当中已经是一个很温柔的事情了。这在于你只要努力,你就会变强,而你变强了,你就会离机会更进一步。我觉得事实上生活当中的很多事情,不是你真的努力就有用了,但辩论至少看起来还是你只要努力就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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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再次感谢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老师和同学们的分享,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抽空接受华语辩论网“十年新国辩”的系列采访。


我们相信大家的分享能够带给许多辩论同好们更多的思考和帮助。


最后也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够辩运昌隆,十分期待着澳门科技大学辩论队在后续各类赛事中所呈现的精彩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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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解更多第十届新国辩主办方、参赛队、志愿者和观众们的心路历程与观赛感受,请持续关注华语辩论网“十年新国辩特别专访”系列。


图片来源:

澳科大文体办、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星耀大湾”国际华语辩论邀请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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